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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受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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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山的降妖咒通過精良的朱砂、黃紙加成,威力陡增。

白琉璃不解的望著木諾一,袖中緊握著的手愈發用力握緊,因為用力過度,指間微微泛白。

被美人不解、無辜的眼神望著,瞅著人兒額頭迅速紅腫起一大片,木諾一暗暗為自己的莽撞懊惱,於是她迅速撤回手,心虛又愧疚的道歉:“白公子,我、我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”

因為見著白琉璃實在貌美,所以驀地生起了疑心,懷疑他不是人,木諾一頗有些心怯的想,這話是萬不能對美人說的。

眉頭微蹙,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暗沈,白琉璃欲聚力對付木諾一下一動作的指尖陡然洩力。

呼氣,吸氣,暗暗吐納了好幾次,他方才恢覆常人一般,伸出手扯掉貼在額前的紙符,眼波流轉間滿目哀怨的望著木諾一,委屈的問道:“姑娘為何這般待琉璃?”

手掌又麻又疼,木諾一心虛的垂下頭,方才她沒有拿捏好力道,實在用力過猛。吞吞吐吐的,她不住的向白琉璃道歉:“白公子,對不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.,我只是……”她方才只是色迷心竅了而已。

用指尖輕撫自己變得紅腫的額頭,白琉璃心緒翻飛,待確定了小捉妖師確實再無別的深意後,他用異常低沈和哀傷的聲音對她說道:“琉璃自知今日花了姑娘不少銀兩,姑娘心中不悅,拿琉璃出氣,亦是理所應當。”

失落,哀傷,難受得不能自己。

立在月下,風拂過衣袂,廣袖隨風蕩漾,白琉璃美得像是天宮中的仙人,他直直的望著木諾一,眸光中漾著一抹深深的委屈,低聲道:“前幾日姑娘說琉璃被鬼氣侵體,應當喝些雞湯補補身子,今日琉璃不過多喝了幾碗雞肉粥,姑娘便這般待琉璃……”

難受得似是實在說不下去一般,深深的喘了一口氣,白琉璃方才接著說道:“原來姑娘都是誆琉璃的,琉璃自知命賤,不會被人誠意待之,本就不該期待的。”

說罷,白琉璃不再看木諾一,轉身便走。

“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,白公子,白公子,你聽我解釋。”

見白琉璃頭也不回的離開,木諾一 一顆心慌亂又無措,雖然她不明白白琉璃怎的就誤解得這般深,但是確是她做錯事在先。

望著白琉璃消失的身影,木諾一站在原地暗暗的在心裏懊悔,她覺得自己看著過分好看的人便覺得這人不像人這種心思一定要改,即使懷疑,也不能再幹出直接給人腦門上貼一道符這種莽撞的事情來,哪怕……,哪怕即使沒有管住自己的手,也不能沒輕沒重的像剛才那樣一巴掌呼上去,至少,至少應當輕輕的,溫柔的……

木諾一哀戚的想,她似乎手賤的把美人兒弄生氣了,貌似還是哄不好的那種。

……

疾步回到臥房,關上門的瞬間,白琉璃身形不穩的踉蹌了一下,臉色白得有些過分。

四仰八叉躺在棉團裏的白兔聽到白琉璃回來的聲音,趕忙擡起兔頭望他,卻是陡然心驚,驚呼出聲:“你怎麽受傷了,怎麽回事?”

一邊驚呼,白兔一邊迅速跳下床,蹦到白琉璃身旁。

白琉璃沒有搭理白兔,緩緩走到桌邊坐下,閉目凝神吐納了好一會兒面色才好了些許。

他執起桌上的茶壺到了一杯涼水,用手握著茶杯施法將涼水溫熱,輕輕的抿了幾口溫水後,彎腰抱起一直守在自己腳邊的白兔,有些乏力的說道:“小捉妖師冷不防的拍了一張降妖符到我額前,雲山的降妖術威力不弱,我毫無防備,所以被傷著了。”

聽白琉璃這麽說,白兔又驚又急,問白琉璃道:“你在她面前露餡了?她知道你是妖了?”

搖頭,白琉璃輕撫白兔的頭,道:“應當沒有。”

“那……”不解的望著白琉璃,白兔問道:“那她幹嘛用降妖符對付你?”

“不是說買朱砂、黃紙是為了收這縣主府邸的惡鬼嗎?怎的畫好符咒後第一個對付的卻是你?”白兔十分不解的問白琉璃。

這個問題白琉璃方才也想過,但是,他認真的和木諾一對視了好一會兒,那小捉妖師確實不像是知曉他是妖,或者別有用心的樣子,應當是……

“色迷心竅。”白琉璃面色難看的回答白兔道。

他天生魅色,今日沐浴後心情頗為愉悅,所以忘乎所以的忘了藏匿本色,導致小捉妖師被色迷心竅,亦實屬正常。

“這小捉妖師天生靈臺清澈,沒被你的魅色迷惑得失了心智,亦十分難得。”白兔看著白琉璃像模像樣的說道。

“哼。”白琉璃一聲冷哼,“我匿了一身妖氣,若她還被迷惑得喪失心智,實在是枉為雲尚道人最為器重的徒弟。”

白兔默默的仰頭望了一眼絕色傾城的白琉璃,心道,的確,若非白琉璃刻意藏匿了魅色和妖氣,這天下間,怕是沒有人不為他的風華所傾倒。

它自小便伴在他身邊,亦經常被驚艷得兔心恍惚。

面上劃過一抹冷色,白琉璃抱著白兔踱步到床邊坐下,一邊用手撫白兔的毛,一邊在心裏思量,即使知道小捉妖師不是故意的,亦不能輕易原諒了她,如若不然,以後她時不時的給他來道符,他還只能裝作無恙的受著,時間久了,擱誰也受不了!!!

這麽想著,白琉璃齜起一口白牙,撫兔毛的手亦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,心裏只覺怨憤難平。

白兔默默地蜷在白琉璃懷裏數自己被擼掉了幾根毛,雖然毛根深處一陣一陣的抽疼,但是它亦不敢吭氣,只哀哀的怨憤,可惡的捉妖師!!!

多少還是被木諾一的降妖符傷著了,白琉璃用法術迅速烘幹了一頭長發後,倒進棉花堆裏便合上眼眸睡了過去,他需要用睡眠調理自己受的傷。

望著棉花堆裏的白琉璃,白兔小心翼翼的蹦到床上,在他手邊蜷成一個雪球,乖乖的一動不動,兔心裏漾起絲絲縷縷的心疼。

雖然它平日裏總是沒大沒小的和白琉璃插科打諢,但是在這個世間,唯一被它放在心上的亦只有他,如果有人傷他,即便是豁出命去,它亦要護他周全。

蜷在白琉璃身邊,知道他需要休息,白兔連呼吸的聲音都放輕了不少。

夜色越來越暗,屋裏安靜得半點聲音都沒有,屋外的風聲卻越來越緊。

抖了抖長長的耳朵,聽著屋外狂風大驟,白兔實在沒忍住,小心翼翼的蹦下床,跳到窗邊,靜悄悄的窺視屋外。

屋內風聲不斷,屋外卻是風平浪靜,此時月已過中梢,只零星幾枝格桑花偶爾搖曳枝葉。

屋外的墻上、窗戶上、門上,到處都被小捉妖師貼滿了符咒,符咒不時的搖晃,偶爾發出亮金色的光芒,白兔知道,這是那只鬼想要進屋來,卻被符咒擋在了屋外。

風聲不斷,許久後,風聲裏夾雜著棍棒木擊的聲音,一下一下的,聽得著實瘆人。

生怕這無休無止的聲音擾醒了正在沈睡的白琉璃,白兔趴在窗邊回眸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兒,只見白琉璃微微蹙著眉頭,卻是沒有要醒的樣子,它方才放下心來。

聽著屋外恐怖詭異、連綿不斷的聲音,白兔趕忙蹦回床上,把身體蜷成一團緊緊的貼在白琉璃身邊,再將兔頭紮進棉團裏。

它害怕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這兩天的更新會晚一點,出門在外,在各種地方碼字實在不容易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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